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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阅读伍尔芙的小说

发布时间:2021-02-12 07:04:45

Ⅰ 伍尔芙的作品

主要作品
小说
出航 The Voyage Out (1915年)
夜与日 Night and Day (1919年)
雅各的房间 Jacob's Room (1920年)
达洛维夫人 Mrs. Dalloway (1925年)
到灯塔去 To the Lighthouse (1927年)
奥兰多 Orlando: a Biography (1928年)
海浪 The Waves (1931年)
岁月 The Years (1937年)
幕间 Between the Acts (1941年)
鬼屋及其他 The Haunted House and Others(短篇小说集)
随笔
一间自己的房间 A Room of One's Own (1929年)
普通读者一 The Common Reader (1925年)
普通读者二 The Second Common Reader (1933年)
三个畿尼 Three Guineas(1938年)
罗杰.弗莱传记Roger Fry: A Biography (1940年)
飞蛾之死及其它The Death of the Moth and Other Essays (1942年)
瞬间及其它随笔The Moment and Other Essays (1948年)
存在的瞬间 Moments of Being
现代小说 Modern Fiction (1919年)

Ⅱ 网上哪里可以下载或在线阅读到伍尔芙的小说《海浪》

网络里面

Ⅲ 哪里可以阅读或者下载伍尔芙的小说《奥兰多》

可以去图书馆借的 一般都有的

Ⅳ 一个人应该怎样读书:伍尔芙散文选

《飞蛾之死》是伍尔芙最为著名的散文。在文中,她为我们描述了一只飞蛾的悲剧命运。在注定无法突围而出的舞台上,飞蛾用它全部的精神和勇气不断向外飞翔,又一次次被阻挡,最终迎接了自己死亡的命运。文中,伍尔芙的笔调悲悯而热诚,就是这样一只微不足道的飞蛾,它在最后时刻,仍然在让自己的生命燃烧,不懈地追求着光明和希望。飞蛾小小的不屈灵魂和精神,加之伍尔芙饱满的热情,让这篇文章一直深受读者喜爱。更有人认为,伍尔芙通过《飞蛾之死》述说了自己的命运,这只飞蛾代她说出了她留给世间的遗言。
书中还收录了伍尔芙其他具有代表性的散文二十七篇。
作者简介
弗吉尼亚·伍尔芙(Virginia Woolf,1882年1月25日~1941年3月28日)
英国女作家,批判家,意识流小说的代表人物之一,被誉为“20世纪最佳女作家”和二十世纪女性主义的先锋。她和当时的詹姆斯·乔伊斯,还有法国的普鲁斯特等创作意识流文学作品的作家一起,把意识流小说推向世界,极大地影响了世界范围内传统的写作手法。
弗吉尼亚·伍尔芙的一生都在优雅和疯癫之间游走。有人说:伍尔芙的记忆有着隐秘的两面——一面澄明,一面黑暗;一面寒冷,一面温热;一面是创造,一面是毁灭;一面铺洒着天堂之光,一面燃烧着地狱之火。
她最知名的作品包括小说《戴洛维夫人》(Mrs. Dalloway)、《到灯塔去》(To the Lighthouse)、《雅各的房间》(Jakob's Room),散文集《普通读者》(Common Reader)、《飞蛾之死》(The Death of the Moth)、《瞬间的存在》(Moments of Being)等。
精彩试读
飞蛾之死
确切地说,日间飞行的蛾并不叫做飞蛾;他们不能激起我们对于秋夜和盛开的常春藤的愉悦感,而熟睡在窗影之中的最普通的金翅夜蛾却总是能够唤起这样的联想。他们是一种混血生物,既不像蝴蝶那样艳丽,也不像他们的同类那样晦暗。但是,眼前这只飞蛾,窄窄的双翼呈现枯草色,翼稍如流苏一般点缀着同样的色彩,似乎对生活感到十分满意。那是九月中旬一个令人愉快的清晨,惠风和畅,日丽风清,但气息却要比炎炎夏日更为急促。窗子对面的田野上,农人正在用爬犁耕地,犁铧所经之处,土地被压得平平整整,闪着雾霭的光辉。这种活力从田野和远处的山丘源源不断地传来,叫人无法把目光牢牢地盯在书页上。白嘴鸦也在欢庆着某个年度庆典;他们不断地在树顶盘旋,看上去好似一张打了上千个黑色结点的巨网撒向了天空;过了一会,巨网慢慢降下,直到所有的枝条梢头都布满了黑点。突然,巨网又一次撒向了天空,这一次划出了一个更大的圆弧,同时伴有震耳欲聋的吵嚷声与喧闹声。他们一会儿极速冲向天际,一会儿徐徐栖落在树顶,仿佛这是一种极度兴奋的体验。
这勃勃生机激励着白嘴鸦、农人、辕马,甚至是贫瘠的群山,也激励着飞蛾振翅飞舞,在窗格间来回穿行。你无法不去注视他。心底里不由得生出一丝爱怜。那天早晨,生命的快乐表现得如此宏大宽阔又千姿百态。因此,仅仅拥有一只飞蛾般短暂的生命,而且是一只日间飞蛾,这运命实在过于悲惨。然而,飞蛾却尽情地享受着任何一点微不足道的快乐,这热情真叫人唏嘘不已。他生机勃勃地飞到了领地的一角,停留片刻,又飞向另外一角。然后,继续飞向第三个、第四个角落,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些什么呢?他能做的只有这些,尽管群山壮阔,天空浩瀚,炊烟辽远,海上的汽船还时不时地发出一阵引人遐思的汽笛声。他能够做的事情,他都做了。注视着他,仿佛整个世界巨大的能量化作一根细丝,轻薄而纯净,注入到他那柔弱而微小的身体中。每当他爬过窗格,我便设想着有一丝生命之光亮起。他弱小,甚至微不足道,但却是一个生命。
然而,正是因为飞蛾瘦小羸弱,以如此简单的形式呈现出一种能量,这能量从敞开的窗户扑面而来,在我和其他人脑中那逼仄复杂的盘廊中冲击而过,才使他不但令人唏嘘,更加引人惊叹。仿佛有人手捧一颗纯净的生命之珠,轻盈地镶嵌以绒毛和羽翼,使他翩翩起舞轻转飞旋,展示着生命的真谛。这样的姿态叫人不免啧啧称奇。他弓背凸肚,粉雕玉琢,踽踽前行,每一步都充满极致的慎重与庄严,看着他,你会不由得忘记有关生命的一切。你不禁会再一次想到,如果以另外一种形态诞生,那么他的生命又会怎样呢?这样的念头会让你不由得带着怜爱的心情去观察他的每一个简单动作。
片刻过后,飞蛾显然是舞累了,停在了阳光下的窗格上,精彩的表演结束了,我便把他抛在了脑后。后来,一抬头,我又看到了他。他尝试着重新起舞,但身子却十分僵硬笨拙,只能在窗格底部扑打着翅膀;他挣扎着想要飞起来,但却失败了。由于心里想着其他事情,我心不在焉地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做着徒劳无益的尝试,下意识地等待他再一次飞起,仿佛在等待一部暂时停转的机器再一次开动,却没有考虑到停转的原因。大约是在第七次尝试过后,他从窗格上滑了下来,扑腾着翅膀,仰面倒在了窗台上。他的无助惊醒了我。我突然意识到他遇到了麻烦,再也无法飞起了;他的四只脚徒劳地挣扎着。但是当我伸出铅笔,打算帮他翻过身来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他的失败和笨拙源自于死亡的到来。我又一次放下了铅笔。
他的腿又抖动了一次。我四处探寻着,想要为他找到一个斗争的敌人。我向门外望去。那里发生了什么?时近晌午,田间劳作已然停止了。沉静与平和代替了原有的生气。鸟儿纷纷飞下枝头,前往溪边觅食。辕马静静地站立着。然而,那股力量却始终存在,凝结在一起,向外界摆出一副冷酷无情、目空一切的表情。正是这股力量在与小小的枯草色飞蛾作对。任何努力都是徒劳无益。我只能看着他的细腿努力地挣扎着,对抗着即将降临的死亡。这死亡的力量,只要它愿意,能够攻陷一整座城池,不仅是城市本身,还包括城中的万千生命;据我所知,没有什么能够与死亡抗衡。然而,经过片刻疲惫的停歇,他的四腿又挣扎了起来。这最后的抗争英勇超凡,疯狂而猛烈,最后他终于翻身成功。人们的同情心全部集中在了生命上面。与此同时,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一只微不足道的飞蛾竟然与这般巨大的力量进行着殊死抗争,以留住他人毫不珍视和期望保留的东西,这一点着实叫人感动。不知何故,生命之珠又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纯净清透。我又一次举起了铅笔,尽管我知道一切都是徒劳。正当此时,死神如期降临了。他的身体松懈下来,立刻变得僵直。抗争结束了。这只微不足道的飞蛾尝到了死亡的味道。看着死去的飞蛾,这一场如此强大的力量对一只卑微的生物的胜利,让我感到异常惊奇。眼下,死亡于我而言,正如片刻之前的生命那样陌生。飞蛾摆正了身体,安享高贵地躺在那里,毫无怨言地接受了死亡。是的,他似乎在说,死亡比我更为强大。
夜幕下的苏塞克斯:一辆汽车上的映像
夜晚对苏塞克斯是宽容的,因为苏塞克斯已不再年轻,她非常感激夜晚的面纱,就像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当灯盏被罩住,只留下她脸庞的剪影时,会十分和悦愉快。苏塞克斯的线条仍然十分优美。悬崖傲立于大海之上,绵延不断。整个伊斯特本、贝克斯希尔、圣伦纳兹,以及他们的游行队伍、住宿公寓、珠宝店和糖果店、布告、伤残军人和游览汽车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十个世纪前威廉刚刚从法国来到这里时便伫立在那里的一线悬崖峭壁伸向大海。大片的田野被开垦出来。一幢幢红色的别墅像雀斑一样散落在海岸线上,任由一湖稀薄、清澈的褐色空气冲刷着,所有的别墅和它们的红色都淹没其中。此时天色尚早,街灯尚未亮起,群星也未露头。
但是我想,每一个如当下一般美好的瞬间,总是积淀着一些能够刺激人们心绪的东西。心理学家定会作出解释;人们放眼望去,被始料不及的那种极致的美所震撼—此时,一朵朵彩云飘拂在巴特尔地区上空;一块块田野色彩纷杂、斑驳陆离—人们的感受开始急速膨胀,就像被注入空气的气球。接着,就在这美丽、美丽、美丽把一切膨胀到最饱满最紧张的的时候,一根针刺了下去,它便轰然坍塌。但这根刺针又是什么?据我所知,这根刺针与人们自身的无能为力有关。我无法驾驭它—我无法表达—我已被它征服—我已被它掌控。人们的不满就在于其中的某个地方,而且与这样的想法密切相关,即人们的天性要求对于所接受的一切进行掌控;在这里,掌控意味着有能力将自己在苏塞克斯所见的一切表达出来,以便与其他人分享。更进一步地说,还存在另外一种刺针:人们正在浪费机会;因为美丽总是不断逃离,它一会跳跃到人们的右手,一会停落在人们的左手,一会又在人们的背上蔓延。对于能够填满浴缸与湖泊的激流,人们只能奉上一根顶针。
放手吧,我说(众所周知,在这样的情形下自我是如何分裂的。一个迫不及待、啧有烦言;一个意志坚定,沉着冷静),放弃这些不可能的企求;安心于面前的风景吧;相信我,当我告诉你最好坐下来沉浸其中,超然世外,安然接受;不要烦恼,因为自然已给了你六把小刀去剖开一条鲸鱼的躯体。
当两个自我讨论起在美的面前应采取何种明智态度时,我(此时第三方声明了自己的存在)对自己说,它们能够享受如此单纯的消遣是多么幸福啊!汽车飞驰而过,它们端坐在那里,注视着一切:一堆干草、一个生锈的红顶、一方水塘、一位背着麻袋走在回家路上的老人;它们端坐在那里,用自己的颜料盒为天空和大地调配着色彩,又把苏塞克斯的谷仓和农舍模型搭建在红色的光影之中,好与来年一月的阴郁相配。但我,却有些不同,只好远远地坐着,心绪惆怅。当他们如此忙碌之时,我却对自己说:走吧,走吧,结束了,结束了;一切都已逝去,都已逝去。我感觉生命被抛在身后,正如那道路渐行渐远。我们走过了这一段旅程,已然被人忘记。有那么一会儿,窗子被我们的灯光照亮;现在灯光熄灭了。其他人跟在我们身后。
突然,第四个自我(一个遁迹潜形、隐匿踪迹,常在猝不及防间跳将出来的自我。它的言语常与眼前发生的一切毫无关联,但是由于它总是出其不意,因此我们必须多加留意)说道:“看吧。”那是一束明亮、怪异、令人费解的光芒。有那么一会,我无法叫出它的名字。“星星”;就在那一瞬间,它出人意料地闪烁着怪异的光芒;它舞蹈着,照耀着。“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说。“你这阴晴无定、任性妄为的自我,以为笼罩在群山之上的光芒悬在未来。让我们试着来理解。让我们来说明理由。突然间,我感觉自己并不属于过去,而是依附在未来。我想到了五百年后的苏塞克斯。我想那时的苏塞克斯粗野鄙陋将消失殆尽。一切都将被烧焦,灰飞烟灭。神奇的大门将会出现。电风扇吹出的冷风将会把房间净化。强烈而执着的光芒将掠过整个地球,代替这星光。看一看游移在那山丘上的光吧!那是一辆汽车的前灯。不论白昼还是黑夜,苏塞克斯将在未来的五个世纪中充满迷人的思想和快速有效的光芒。”
现在,太阳沉到了地平线下。黑夜迅速蔓延。我们的车灯照在树篱上,越来越细弱。除此之外,我的这些自我什么也看不见。我把它们召集到一起。“现在,”我说,“秋后算账的时候到了。我们必须集中起来,合体成一个自我。除了被我们的车灯不断照亮的楔形道路和堤岸,什么都看不见了。我们衣食无忧,温暖地裹在一张毯子里,免受风雨侵扰。我们独善其身。现在到了清算的时间。我,作为你们的领导,会把我们得到的奖励一一摆放好。让我看一看,我们今天收获了许多美的体验:农舍、伸向大海的峭壁、色彩纷杂的田野、斑驳陆离的田地、红色羽翼的天空,以及一切的一切。还有个体的消逝与死亡。消逝在身后的公路,以及片刻亮起而后又归于寂灭的窗。同时还有突然闪烁、悬挂于未来的光。我们今天创造的东西,”我说,“主要有:美、个体的死亡,以及未来。你瞧,为了让你满意,我创造了一个小小的形象;他来了。当房间被一阵热风清洗,这个从美丽和死亡走向节约、强大而有效的未来的小人儿能够让您满意吗?瞧瞧他吧,他就坐在我的膝头。”我们坐在那里,望着这个当天创造出来的形象。巨大陡峭的石板和成簇的树丛环抱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他显得十分庄严肃穆。的确,似乎一切真相都展示在了毯子上面。我们猛烈地颤抖起来,仿佛有一股电流注入到我们的身体。我们一齐大喊:“是的,是的,”仿佛发现了什么,并对其加以确认。
接着,一直保持着缄默的躯体开始歌唱,起初那声音几乎同车轮的转动一样低沉:“鸡蛋和培根;面包和茶饮;火盆和浴室;火盆和浴室;罐子焖野兔,”它继续唱到,“红醋栗果冻;一杯葡萄酒接着来一杯咖啡,接着来一杯咖啡—然后上床睡觉,然后上床睡觉。”
“滚开,”我对着集中起来的自我大喊。“你的任务完成了。我要解雇你。晚安。”

Ⅳ 伍尔芙:一个人应该怎样读书

首先,我要请大家特别注意我这个题目末尾的问号。对于这个问题,即使我能为我自己做出回答,这个回答也只适用于我自己而不适用于你们。因此,关于读书方面,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所提出的唯一劝告就是:不必听什么劝告,只要遵循你自己的天性,运用你自己的理智,作出你自己的结论,就行了。如果我们之间在这一点上能取得一致意见,我才觉得自己有权利提出一些看法或建议,因为你们决不会允许它们去束缚你们自己的独立性,而这种独立性才是一个读者所拥有的最重要的品质。因为,说到底,对于书能制定出什么规律呢?滑铁卢之战是在哪天打的——这件事能够肯定。但是,《哈姆雷特》这个戏是不是比《李尔王》更好呢?谁也说不了。对这个问题,每个人只能自己给自己拿主意。要是把那些身穿厚皮袍、大礼服的权威专家们请进我们的图书馆,让他们告诉我们读什么书、对于我们所读的书估定出什么样的价值,那就把自由精神摧毁了,而自由精神才是书籍圣殿里的生命气息。在其他任何地方我们都可以受常规和惯例的束缚——只有在这里我们没有常规惯例可循。

但是,要享受自由,我们当然也得对自己有一定限制。我们不能徒劳无益地、愚昧无知地浪费掉自己的精力,为了给一个玫瑰花坛浇水,把半个宅子全喷洒得精湿。我们必须在当场准确有力地培养自己的能力。但是,很可能,这就是我们在图书馆里首先要面对的一个难题。“当场”是什么呢?猛然看起来很可能不过是杂七杂八的一大堆。诗歌和小说,历史和回忆录,词典和蓝皮书;各种性情、各种民族、各种年龄的男人和女人用各种文字所写的书全拥挤在架子上。屋外驴子在嘶叫,妇女们在抽水机旁聊天,马驹在田野上奔跑。我们从哪里开始呢?我们怎样才能把这数量巨大的浑沌一团理出一个头绪,以便从我们所读的书里获得最深刻、最广泛的乐趣呢?

说起来好像很简单:既然书有种种类别(小说,传记,诗歌),我们只要把它们分门别类,找出各自理应给予我们的东西就行了。但是很少人向书要求它们能给子我们的东西。我们读书的时候,想法常常是模糊不清和自相矛盾的:我们要求小说一定要真实,诗歌一定要虚假,传记一定要把人美化,历史一定要加强我们的偏见。在我们读书的时候,如果我们能够先把这一类的成见全都排除干净,那就是一个值得赞美的开端。不要向作者发号施令,而要设法变成作者自己。做他的合作者和同伙。如果你一开始就退缩不前、持保留态度并且评头论足,你就是在阻止自己、不能从你所读的书中获得尽可能丰富的意蕴。但是,只要你尽可能宽广地坦开你的心胸,那么书一开头的曲曲折折的句子中那些几乎察觉不出的细微征兆和暗示,就会把你带到一个与任何别人都迥然不同的人物面前。沉浸于这些东西之中,不断熟悉它们,很快你就会发现作者是在给予你,或者试图给予你,某种远远更为明确的东西。一部三十章的长篇小说(如果我们首先考虑的是如何阅读小说的话)就是一种创造出来的像建筑物一样形式固定而又受到严格控制的东西。但是语言不像砖头,它是无法触摸的;阅读过程比观看过程更费时间也更为复杂。也许,要了解小说家创作的种种要素,最便捷的办法不是阅读,而是写作,是亲自动手,对于语言使用中的风险和艰难进行一番试验。那么,就回想一下在你心里留下清晰印象的一个事件吧——譬如说,你在街头走过时,碰到两个人正在谈话:一棵树正在摆动;一个电灯正在摇曳;谈话的腔调既有点滑稽、又有点悲哀;那一瞬间似乎包含着某种完整的幻象、某种精纯的构思。

但是,当你试图用语言把这个事件重新组合起来的时候,你却发现它分裂成为千百个印象碎片。有些印象必须削减,其他印象却要加强;在这过程中你也许会完全丧失对于情绪本身的控制。那么,丢开你那些模糊不清、凌乱不堪的稿子,再打开某个伟大小说家(笛福、奥斯丁或者哈代)的书吧。这时候你就更能体会到他们的高超技艺了。这时候,我们不仅是面对着作者这一个人,笛福、奥斯丁或者哈代,而且是在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里生活。譬如说,在《鲁滨孙漂流记》中,我们像是行走在平坦的大路上;事情一件接一件发生;细节和细节的顺序——这就是一切。但是,如果露天和冒险对于笛福意味着一切的话,它们对于奥斯丁可就毫无意义了。她的世界是客厅,是谈话的人们,是通过他们谈话的多种映照显示出的人们的种种性格。而当我们习惯于客厅生活及其种种印象之后,刚一走向哈代,我们又被旋转到了相反的方向。我们四周是荒野,我们头顶上是星辰。心灵的另一面这时也暴露出来了——在孤独之中阴暗面占了上风,而不是在交际场合里所显示的光明面。我们现在所要面向的不是人与人的关系,而是人与大自然和命运的关系。然而,尽管这种种世界如此不同,每个世界又是自有天地、和谐一致的。每一个世界的创造者都小心翼翼地遵守着他自己的视角规律,所以,不管他们对我们的理解力造成了多么沉重的负担,他们总不会像有些小作家那样使我们迷惑不解,因为小作家常常在一部小说里引进了不同种类的现实。这样,从这一个大小说家到另一个大小说家那里去——从奥斯丁到哈代,从皮考克[1]到特洛罗普[2],从司各特到梅利狄斯[3]——就好像是被揪着连根拔起来,先向这个方向再向另一个方向抛扔。读一部小说是一门困难而复杂的艺术。如果你打算利用小说家(伟大的艺术家)所能给予你的一切东西,你就必须不仅具备极其精细的感知能力,而且具备非常大胆的想象力。

但是,瞥一眼架子上那些品类不齐、乱七八糟的书本,就可以告诉你作者很少是“伟大的艺术家”;而且,通常的情况是——很多书压根儿就不是文艺作品。例如,那些跟小说和诗歌打头碰脸挤在一起的传记和自传,那些大人物的传记,那些早就死去并且已经被忘记了的人们的传记,难道因为它们不是“文艺作品”,我们就可以不读它们了吗?或者说,我们仍然要读它们,只是用不同的方法、带着不同的目的去读呢?打比方说,傍晚时分,我们徘徊在一所住宅门前,这时灯火已经点亮,窗帘尚未拉下,宅子里每一层楼房都向我们显示出人生的一个断面,我们的好奇心油然而生——难道我们不可以首先用满足这一类好奇心的态度去读传记吗?在这种时候,我们对于这些人的生活充满了好奇心:他们家的仆人们正在闲聊,绅士们正在用餐,一位姑娘正在打扮自己去参加晚会,一位老太太正坐在窗口编织东西。他们是谁?他们是何等样人?他们叫什么名字?他们的职业是什么,有些什么样的思想和经历?

传记和回忆录正是回答如此这般的问题,把许许多多这样的住宅照亮;它们向我们显示人们如何进行他们的日常事务,辛苦工作,失败,成功,吃喝,憎恨,热爱,直到死亡。有时候,我们正在观看的时候,住宅暗淡了,铁栏栅消失了,我们到了海上;我们去打猎,航行,战斗;我们置身于野蛮人和军人当中;我们去参加重大战役。再不然,要是我们高兴的话,也可以留在英国这里,留在伦敦,但场景仍然变换着;街道变得窄了,房屋变得小了,屋子里非常拥挤,镶着菱形的玻璃窗,发出恶臭气味。我们看见了那位诗人邓恩,他被迫逃出了这样一所房子里,因为墙壁太薄了,孩子们一哭叫,他们的声音就能把它穿透。我们可以跟随着他,通过书里所写的路径,一直跟到退肯南[4],到贝德福夫人的庭园——那本是贵族们和诗人们的著名聚会之地;然后,我们移步来到威尔顿[5]那所处于丘陵下的大宅子里,去听锡德尼[6]向他的姐姐朗读《阿卡狄亚》;[7]再漫游在那一片沼泽地带,看一看在那部著名传奇中频频出现的苍鹭;然后,再跟另一位彭布鲁克夫人安妮·克利福德向北旅行,去到她的荒原,否则就一头扎进城市,不过碰上身穿黑天鹅服装的加布里尔·哈威[8]正和斯宾塞[9]辩论诗歌问题的时候,千万不要笑出声来。没有什么比在黑暗与辉煌交错的伊丽莎白时代的伦敦磕磕绊绊地摸索行走更有趣的事情了。但是也不能一直待在那里。因为坦普尔[10]和斯威夫特、哈利[11]和圣·约翰[12]在向我们招手;要理清他们之间的争论、破译出他们每个人的性格,需要花费一个又一个小时才行;如果我们对他们感到厌倦了,可以继续向前遛达,走过一位身上珠光宝气的黑衣贵夫人,去找约翰逊博士、哥尔斯密斯和加立克[13];再不然,高兴的话,就渡过海峡,去会见伏尔泰、狄德罗和杜·德凡得夫人[14];然后回到英国和贝德福夫人的庭园一度所在地、蒲柏[15]后来也住过的退肯南(有些地方、有些人名就是这样不断重复出现!),再到沃尔蒲尔[16]在草莓山的家里。但是,沃尔蒲尔又给我们介绍了一大群新相识,又有许多人家要去拜访、许多门铃要去拉,譬如说,在贝利斯女士的门台前面,我们就很可能要犹豫片刻,因为,看哪,萨克莱[17]也走过来了;他是沃尔蒲尔所爱的这个女人的朋友;如此看来,只消从这个朋友到那个朋友,从这个花园到那个花园,从这个宅院到那个宅院,我们就等于从英国文学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而且常常会猛然醒悟,发现在眼前又回到了老地方——要是我们还能把眼前这一时刻跟从前所有已经消逝的时刻区分清楚的话。那么,这也就可以当作我们阅读传记和书信的一种方法;我们可以用它们来照亮过去时代的许许多多窗口;我们可以看看那些早已死去的名人在日常生活中有哪些习惯,有时候还可以设想:我们既然和他们这样接近,说不定能意外发现他们的什么秘密;我们还可以抽出他们所写的一部剧本或者一首诗,看看当着作者的面把它读一读会产生什么不同的效果。但是,这么一来就又引出另外一些问题。我们一定要问:一部书会在多大程度上受到作者生活经历的影响?——生活中的这个人去说明书的作者,这到底有多大的可靠性?而且,语言这东西既是这样灵敏、这样容易接受作者性格的影响,那么,我们对于他这个人在我们心中所引起的同情和反感,究竟应该在何种程度上加以拒绝、又在何种程度上予以接受呢?这些就是当我们阅读传记和书信时压在我们心上的问题,对于这些问题我们必须自己作出回答,因为涉及到这样一个纯属个人的问题,要是完全听任别人的偏好来指导,那未免太危险了。

但是,我们也可以带着另外一种目的来读这一类的书籍,不是为了阐明文学作品,也不是为了熟知那些名人,而是为了提高和锻炼我们自己的创造能力。在书架的右边不是有一个打开的窗户吗?停止阅读、向窗外看一看该是多么愉快!那景致,正因为它那无意识、它那无关联、它那永远的变动不居,又是多么令人鼓舞:几匹马驹在田野上绕着圈子奔跑,一个女人在井边往她的水桶里装水,一只驴子把头高高仰起、发出长长的刺耳悲鸣。任何图书馆里大部分的书籍不过就是像这样的男人们、女人们和驴子们生活中短暂瞬间的记录罢了。任何文学,一旦过时,总会积累起它的废旧书堆,总会留下它那用已经老化的、颤抖无力的语言对于已消逝的时代和被忘却的世事所作出的记录。但是,如果你有兴致沉浸于阅读废旧书籍,你就会对于那些已被摈弃、任其腐烂的人世生活陈迹感到震惊、甚至被它们所折服。那也许是一封信——但它描绘出什么样的一幅图像!那也许只是几句话——但它们使人联想到什么样的一种远景!有时候,会碰到一篇完整的故事,充满妙趣和感染力,而且首尾完整,仿佛是某位大小说家的手笔,然而它其实不过是一个旧时代的演员,泰特·威尔金生[18],在回忆琼斯上尉的奇特经历;或者只是威灵顿公爵[19]麾下的一个年轻中尉爱上了里斯本的一位漂亮姑娘;或者只是玛丽亚·艾伦[20]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丢下她手里的针线活,叹气说她多么希望自己早该接受伯尔内博士的好心忠告而没有跟她的利希私奔。这些材料没有任何价值,完全可以弃置不顾,但是当窗外的马驹在田野上绕圈子奔跑、一个女人在井边往她的水桶里装水、一只驴子在嘶鸣,这时候,偶尔翻翻这些废旧书堆,从遥远的往昔岁月中扒拉出几个指环、几把剪子或者几只打破的鼻子,又是多么引人入胜啊!

但是我们终久会对读废旧书籍厌倦的。我们会倦于在废旧书中搜寻,只为了找出所需要的东西,好将威尔金生、班伯利和玛丽亚·艾伦们所能提供给我们的一半实情补充完整。他们没有艺术家的驾驭和删简材料的能力;他们甚至不能把他们自己生平全部实情都说出来;他们把一个本来可以成为井井有条的故事弄得残缺不全。他们所能提供给我们的只是事实材料,而事实材料乃创作中的低级形式。因此,我们就产生了一种愿望,要结束这种不完全表现和近似估计,要停止搜寻人类性格中的细微差别,而要享有更大程度上的抽象,享有创作中更纯粹的真实。因此,我们就创造出那种情境,强烈而具有共性,不注意细节,而用某种有规律并反复出现的节拍来强调气氛,它的自然表现形式就是诗歌;当我们几乎能够写诗之时,也正是阅读诗歌的好时候。

Ⅵ 伍尔芙的那本书比较好

出航(The Voyage Out) (1915年)
夜与日(Night and Day) (1919年)
雅各的房间(Jacob's Room) (1920年)
达洛维夫人(Mrs. Dalloway) (1925年)
到灯塔去(To the Lighthouse) (1927年)
奥兰多(Orlando: a Biography) (1928年)
海浪(The Waves) (1931年)
岁月(The Years) (1937年)
幕间(Between the Acts) (1941年)
鬼屋及其他(The Haunted House and Others)(短篇小说集)

随笔
一间自己的房间(A Room of One's Own )(1929年)
普通读者I(The Common Reader)(1925年)
普通读者II(The Second Common Reader)(1933年)
三个畿尼(Three Guineas)(1938年)
罗杰.弗莱传记Roger Fry: A Biography (1940年)
飞蛾之死及其它The Death of the Moth and Other Essays (1942年)
瞬间及其它随笔The Moment and Other Essays (1948年)
存在的瞬间Moments of Being
现代小说Modern Fiction (1919年)

Ⅶ 如何欣赏外国小说

由于《外国小说欣赏》这一教材所选课文均为经典之作,而且流派较多、风格迥异,语言习俗又与中国传统小说有较大差别,学生学习起来常感困难。鉴于此,笔者认为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可以有效化解矛盾,觅得阅读的真路。
一、培养兴趣,觅得阅读的口味
外国小说毕竟是外国小说,其语言风格及用语习惯是有别于中国小说的,尤其是有别于中国传统小说的。因此,《外国小说欣赏》虽然其选文均出自世界各国的名家大家,但这并不等于只要是名家大家的作品就一定可以让学生产生阅读的兴趣与冲动。人的阅读习惯常是对于那些行文生疏、阅读拗口并有别于自己阅读与接受习惯的东西会有一种天然的排斥与懈怠。比如,《墙上的斑点》一文,如果学生不作阅读铺垫,硬生生地搬起来就读就啃,我敢肯定,读到文章的一半就会把鲁莽上阵的同学的阅读冲动与阅读兴趣消蚀殆尽。因此,对于《外国小说欣赏》的学习而言,学生自觉培养学习兴趣尤为重要。只有对其人某作品感兴趣了,我们才能在茫然中得阅读的口味,在懈怠中找到坚持的力量。
二、查阅资料,觅得阅读的助力
爱小说,有的时候很大程度上是从爱一个作者开始的,对于一个高中学生而言,情形可能尤为如此。正因为这样,如果我们要加强对《外国小说欣赏》的学习,一个做法简单却又颇为有效的方法就是多查阅资料,加强对作品尤其是作者的了解。一般而言,作者都是有故事有内涵有主张的人。其人生故事足以让人怦然心动;其品质足以震撼读者;其主张足以穿越时空,散发光芒。比如,对于《桥边的老人》的作者海明威而言,其身上不仅载有讲不完的传奇故事,更有震撼人心的“硬汉”精神。不仅如此,其独特的“冰山”创作理论,更是独树一帜,雄起文坛。
三、静心阅读,觅得阅读的真味
文章越是艰难,越要静心去阅读。只有静心去阅读,才能排除一切干扰,全身心地投入。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进入文章,才能渐入佳境,才能觅得阅读的真味。英国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所写的《墙上的斑点》一文,对于高二学生而言,阅读难度一般较大。这时只凭激起自己的阅读兴趣是不够的,即使加强对作者的查找、了解与拓宽,也不一定就能完全保证自己能入境入味地进行阅读与品味。其实,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做的就是给它加一道“静心”的魔咒。有语云:“心静自明。”其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所谓“静心”,首先就是排除干扰,创设安静的环境。排除阅读的干扰是“静心”的第一重要内涵。其次,要紧抓查找资料,结合此前激起的强烈阅读兴趣,安心投入阅读。我们要进入文章的字里行间,充分调动我们的想象与联想,及时地融入作者的描绘与情感。我们要尽量与作者一起呼吸,甚至思想……
阅读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虽然这样,但笔者还是希望能借此助推同学们在阅读中更上一层楼。

Ⅷ 如何理解弗吉尼亚·伍尔芙的作品

所有意识流作来品的评价标自准应验一句话: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意识流的写作主观性很强,因此各人理解上也有着千差万别,一味强调标准理解是没有必要也有失偏颇的,更何况同一作家不同时期的作品均有差别,即使同一时期的不同作品也不尽相同,所以我个人认为泛泛而谈对它们的理解很难全面的.

Ⅸ 伍尔芙的经典散文作品

弗吉尼亚·伍尔芙(1882-1941)是意识流作家中成就最高的女性。她是[[英国]]著名学者莱斯利·斯蒂芬爵士的女儿。其代表作品包括《达洛维夫人》、《海浪》和《到灯塔去》。

伍尔芙与其他男性意识流作家不同之处在于,她的小说往往富有诗意,在语言上更像诗体散文,富有唯美主义的情调。但其小说内容的晦涩难懂却和其他意识流作家的作品别无二致。例如,在其代表作《海浪》中,作者没有设计贯串全文的主要情节,而是时刻强调“瞬间”感觉的重要性,认为生命的本质在于感觉。小说具有显著的存在主义色彩。

弗吉尼亚·伍尔芙对现代主义文学的发展持悲观态度,认为这个时代的文学中没有大师,只有试验者。现代派小说不过是两个高峰之间的峡谷而已。1941年,伍尔芙在伦敦投河自尽。

艾略特认为伍尔芙是当时英国文学的中心,是一种文明模式的代表。她的逝世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出生于书香世家的伍尔芙的突出成就是意识流小说。她的《达罗卫夫人》(Mrs. Dalloway)和《到灯塔去》(To the Lighthouse)等作品突破传统的时空观,将意识流手法运用得出神入化,还体现出女作家对于女性存在的历史及现状的独特反思。

1882年1月25日,弗吉尼亚·伍尔芙出生在英国伦敦海德公园门22号。其父是文学家兼评论家。自幼受其父影响很深,她的许多作品与早年经历有关。由于她的母亲生有3个孩子,继母生有4个孩子,这个9口之家、两群年龄与性格不合的子女经常发生一些矛盾与冲突。而伍尔芙同父异母的两位兄长对她倾注了太多的热情给她留下了永久的精神创伤。

她一生中多次精神失常,母亲、父亲相继病逝,是她难以承受的打击。她的小说《达罗威夫人》中即充满了对病态幻觉的真实生动的描绘。
她和伦纳德的结合,使她的婚姻生活与文学事业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没有其夫的帮助与支持,她也许成不了伟大的作家之一。
她少女时期遭受的精神创伤,她成人后非常厌恶甚至弃绝性生活,更不愿生儿育女。她的丈夫尊重她的意愿,和她保持着没有性爱的夫妻关系。

她把艺术看得高于一切。不过,她每完成一部作品常会出现病兆。性格多变的她经常在脸上看出她内心的痛苦。好在,她患病期间,她的丈夫对她体贴入微,使她深受感动,“要不是为了她的缘故,我早开枪自杀了。”

1941年3月28日,精神上再也无法承受巨大压力的她写了遗书后投河自杀。

1928年弗吉尼亚.伍尔芙 (Virginia Woolf)以女诗人维塔为原形,写出了喜剧性的幻想体传记小说《奥兰多》(Orlando),献给维塔。小说的主人公奥兰多及其化身跨越三个世纪,先为男性,后来逐渐转为女性。小说中的很多情节都是以维塔的经历为素材构筑的,被称为“文学史上最长最迷人的情书”。

Ⅹ 关于伍尔芙《到灯塔去》

这是一部作者倾注心血的准自传体意识流小说。小说以到灯塔去为贯穿全书的中心线索,写了拉姆齐一家人和几位客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的片段生活经历。拉姆齐先生的幼子詹姆斯想去灯塔,但却由于天气不好而未能如愿。后大战爆发,拉姆齐一家历经沧桑。战后,拉姆齐先生携带一双儿女乘舟出海,终于到达灯塔。而坐在岸边画画的莉丽·布里斯科也正好在拉姆齐一家到达灯塔的时候,在瞬间的感悟中,向画幅中央落下一笔,终于画出了多年萦回心头的幻象,从而超越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艺术家。全书并无起伏跌宕的情节,内容分三个部分,依次为:窗;时光流逝;灯塔。最主要的人物拉姆齐夫人后来死去,其实际活动仅限于小说的前半部分。关于她的一系列描述,是以作者本人的母亲为生活原型的,而拉姆齐先生则有作者父亲的影子。此外,作者着墨最多的是莉丽·布里斯科。表面上看,莉丽语言寥寥,其主要行为主要是为拉姆齐夫人作画,但该人物的思想活动相当活跃,作者以自己为原型塑造了这个人物,并“为小说结构安排了潜在的双重线索和复合层次。……莉丽这个人物既在这部小说世界之中,又在它之外;拉姆齐一家的经历是第一层次的故事,莉丽所体现的‘艺术—生命’主要是第二层次的故事,是包裹在小说外面的又一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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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代表作《到灯塔去》中,作者通过莉丽·布里斯科对女性气质从抛却到认可再到超越的心路历程,揭示了女艺术家在男性占主导的社会中为实现自己的理想所经历的艰难和困惑,以及女性主义的真谛。指出只有培养双性头脑才是妇女解放的真正出路。这是一部作者倾注心血的准自传体意识流小说。小说以到灯塔去为贯穿全书的中心线索,写了拉姆齐一家人和几位客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的片段生活经历。拉姆齐先生的幼子詹姆斯想去灯塔,但却由于天气不好而未能如愿。后大战爆发,拉姆齐一家历经沧桑。战后,拉姆齐先生携带一双儿女乘舟出海,终于到达灯塔。而坐在岸边画画的莉丽·布里斯科也正好在拉姆齐一家到达灯塔的时候,在瞬间的感悟中,向画幅中央落下一笔,终于画出了多年萦回心头的幻象,从而超越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艺术家。全书并无起伏跌宕的情节,内容分三个部分,依次为:窗;时光流逝;灯塔。最主要的人物拉姆齐夫人后来死去,其实际活动仅限于小说的前半部分。关于她的一系列描述,是以作者本人的母亲为生活原型的,而拉姆齐先生则有作者父亲的影子。此外,作者着墨最多的是莉丽·布里斯科。表面上看,莉丽语言寥寥,其主要行为主要是为拉姆齐夫人作画,但该人物的思想活动相当活跃,作者以自己为原型塑造了这个人物,并“为小说结构安排了潜在的双重线索和复合层次。……莉丽这个人物既在这部小说世界之中,又在它之外;拉姆齐一家的经历是第一层次的故事,莉丽所体现的‘艺术—生命’主要是第二层次的故事,是包裹在小说外面的又一部小说。”小说第一部分临近结尾处,拉姆齐夫人——到第二部她就死了——的一段内心独白,可能更其重要…… 伯·布莱克斯东在《弗吉尼亚·吴尔夫:一篇评论》中说:“阅读了《灯塔》之后再来阅读任何一本普通的小说,会使你觉得自己是离开了白天的光芒而投身到木偶和纸板做成的世界中去。”这代表了有关《到灯塔去》的一种看法;读过此书的读者,也许还有别的乃至完全相反的看法。可能会嫌情节成分太少,人物面貌不清。历来关于伍尔芙的批评,大多针对她的人物;人物性格通常借助情节展现,所以连带涉及情节;此外还责怪她视野太过狭隘。以上两种意见,姑且不置可否,有一点须得指出:批评者——不管是论家还是读者——所希望获得的,伍尔芙压根儿不打算供给,她另外奉献一些别的。布莱克斯东因此否定其他作品虽未必可取,但《到灯塔去》的确不是一本普通小说。那么也就不能用读普通小说的眼光来读它。这句话说来简单,实行并不容易。我们要
想与伍尔芙一类作家达成共鸣,却又只能这样。就像她所说的:“不要对你的作家发号施令,要试图与他化为一体。你要做他创作活动中的伙伴与助手。”(《应该如何阅读一部作品》)每种创作方法都是独立的价值体系;不同的阅读方法,适用于不同的创作方法。画地为牢,乾脆不读算了。 对于上述批评意见,伍尔芙自己早有回答。好比讲到人物,她说:“我要弄清楚,当我们提起小说中的‘人物’时,我们是指什么而言。”(《贝内特先生与布朗夫人》)早在《到灯塔去》完成之前八年,也就是她即将转向意识流小说创作时,所说就很明白:“让我们考察一下一个普通人在普通的一天中的内心活动吧。心灵接纳了成千上万个印象——琐屑的、奇异的、倏忽即逝的或者用锋利的钢刀深深铭刻在心头的印象。它们来自四面八方,犹如不计其数的原子在不停地簇射;当这些原子坠落下来,构成了星期一或星期二的生活,其侧重点就和往昔有所不同;重要的瞬间不在于此而在于彼。因此,如果作家是个自由人而不是奴隶,如果他能随心所欲而不是墨守成规,如果他能够以个人的感受而不是以因袭的传统作为他作品的依据,那么就不会有约定俗成的那种情节、喜剧、悲剧、爱情的欢乐或灾难,而且也许不会有一粒钮扣是用庞德街的裁缝所惯用的那种方式钉上去的。”(《论现代小说》)这显然有别于前辈作家如威尔斯、贝内特和高尔斯华绥等对人物的理解,——同样也有别于至今仍囿于传统阅读习惯的读者的理解。问题不在名目,内容完全不同。而这么把握人物,情节也会另作安排。进一步讲,所关注的既非同一方向,又遑论视野宽窄。伍尔芙说,这是“精神主义者”与“物质主义者”的区别;简而言之,其一看“内”而其一看“外”。 无论作家写作,抑或我们阅读,这都是前提所在;所以非得饶舌一番,不然不得其门而入。上述特色,《到灯塔去》较之伍尔芙早先诸作都要来得充分。所写内容即如前引《论现代小说》所述,人物为拉姆齐夫人等一乾人,情节是“到灯塔去”,如此而已。剩下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怎么写成这个样子。相对于伍尔芙来说,写法问题对此前的贝内特等几乎不存在,循规蹈矩就是了;然而在她却必须予以解决。否则所有追求——特别是人物方面的追求——都落空了。而这正是她所关注的:“我相信,所有的小说都得跟人物打交道,都要去表现人物性格——小说的形式之所以发展到如此笨重、累赘而缺乏戏剧性,如此丰富、灵活而充满生命力的地步,正是为了表现人物,而不是为了说教、讴歌或颂扬不列颠帝国。”(《贝内特先生与布朗夫人》)只是着眼点不同而已 。 这里有关人物的不同看法,亦即通常所谓人物真实与否的问题;伍尔芙一再论说,同样围绕此点进行。然而我读《到灯塔去》,以为若用“人物的存在”来代替“人物的真实”,恐怕也就不成问题了。不存在的,也就是不真实的;写法如何在所不论。林德尔·戈登在《弗吉尼亚·伍尔芙:一个作家的生命历程》中写道:“‘时过境迁’部分以非人化视角观看季节的循环,在令人震惊的随意性括号里抹掉了可爱的人物拉姆齐夫人、普鲁和安德鲁。这是造物者自身的角度。”读书至此,觉得空旷极了,寂寞极了。回想此前——也就是回到人的角度——切实感到所有的人曾经存在;他们的感觉,思想,言谈,举止,都是证明。即以拉姆齐夫人而言,她是那么具体地存在着,无拘生前死后。其他人物如拉姆齐先生、莉莉·布里斯科和詹姆斯等,也都存在。那么接续刚才的
话说,存在的,也就是真实的;写法同样在所不论。
似乎与作家的看法相呼应,《到灯塔去》中拉姆齐夫人这样想:“我们的影像,你们藉以认识我们的东西,都是肤浅可笑的。在这些影像下面是一片黑暗,无边无际,深不可测;我们只不过偶尔浮到表面,你们就是依靠这个认识了我们。”所涉及的还是前述“内”与“外”的问题。但是伍尔芙的小说并没有完全放弃“外”,而是借助与“外”的联系来写“内”;也就是说,在现实环境与内心活动接合处,选取一个足以充分展现人物内心世界的视角。正如埃·奥尔巴赫所说,“在弗吉尼亚·伍尔芙手中,外部事件实际上已经丧失了它们统帅一切的地位,它们是用来释放并解释内部事件的。”(《摹仿——西方文学中所描绘的现实》)所以情节尽可能地被简化,因为复杂非徒无益,反而有碍,不过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总体而言仍然需要一个事件的框架,就局
部而言则在细节选择上多所精心,人物所有的心理活动都被置诸这一框架之内,而为那些细节所触发,所联络,造成无数如她所强调的“重要的瞬间”,其间针线相当绵密。Н·П·米哈尔斯卡娅所言不差:“她的作品结构,总是给人某种理性主义的感觉,让人觉得里面有一番周密的苦心思考。这种苦心思考,使她的小说区别于许多现代主义作家那些结构混乱而故作松散的作品。”(《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英国小说的发展道路》)
笼统地讲“内”或“内部事件”,仍有可能忽略伍尔芙意识流小说的关键所在,——这里使用“意识流”一词,其实她写的并非纯粹的意识流;正如多·斯·富尔所说:“她决心让种种印象、个人分析,对外界的感受等等在作品中占支配地位;她决心运用观察角度、感觉以及回忆的技巧。”(《弗吉尼亚·伍尔芙》)人物既作为意识活动的主体存在,同时也在被观察分析之中;作家并未完全认同于某一人物的视点,自己作为观察者的视点仍然若隐若现,而这个观察者的视点与对人物的外在描述是一致的。这使得作家能够同时从内外两个方面去把握人物,自由进出于人物的内心世界。如果可以把人物的心理活动大致分为相对内向或独立的意识与相对外在或随机的感受的话,伍尔芙始终无所偏废,而是一概包容,各尽其极,并使之相互促成,层层递进,达到丰富饱满 程度,从而实现按一己标准“表现人物”的目的。值得一提的是,她有着非比寻常的体验和表达瞬间感受的能力;而“内”与“外”之间的关系,归根结底是以人物的感受为基础的。 以上系就某一人物而言;《到灯塔去》的特色,却在于对此有所超越。米哈尔斯卡娅说,作家“力图把几个主人公的‘意识流’融进同一道河床,再现出几个人的意识同时进行紧张活动的复杂画面”;就意识流小说而言,是为一层进境。这有赖于梅·弗里德曼所指出的:“在开始和结尾部分里占主导地位的情绪和回顾,是以真实的变化为背景而表现出来的,不像在《达洛威夫人》中,只以回忆中的变化为背景。”(《意识流:文学方法研究》)如果说《达洛维夫人》中所有人物的心理活动有一个指向既往的总的方向的话,这里拉姆齐夫人等则要自由得多,他们的心灵朝着四面八方展开。人物的心理活动更具即时性,也更其片段化。它们之汇聚一流,完成于“重要的瞬间”,——精心选择的一系列现实环境中的细节,既触发了不同人物的感受与意识活动,又促成了彼此间的相互联络转化。不同人物的“内”,“内”的不同层面,“内”与“外”,在作家笔下打成一片,简直天衣无缝;只有从这个意义上讲,我才赞同爱·摩·福斯特在《弗吉尼亚·伍尔芙》中所说:伍尔芙本质上“是位诗人”。 伍尔芙的诗人特色,大概还表现于作品的象征意义。论家对此众说纷纭,特别是关于灯塔的寓意,多有揭示。然而伍尔芙说:“我写《到灯塔去》并无特别的意义。一本小说非得要有一条主线贯串全书,才能使其构成一个整体。我觉得各种情感都会由此而增长,不过我不想仔细思考这些,相信人们会把它作为自我表现感情的寄存处——他们已经这样做了,有人认为它是这么一回事,而另外的人则认为又是那么一回事。除非运用这种模糊、笼统的方法,否则我是无法驾驭象征主义的。至于是对是错,我不清楚,但是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这事是指什么,那在我看来是一种讨厌的做法。”(1927年5月27日致罗杰·弗赖伊)前面提到现实环境对于人物心理活动所起作用,灯塔作为这一环境的成分之一,意义大概与其他成分并无二致,不过因为贯穿始终,作用显得大些罢了。其实《到灯塔去》写到的任何环境成分,无一不经过精心挑选。伍尔芙首先考虑的,可能还是小说写法问题。别的方面则早已被她所认识,所理解,就像《论现代小说》等文章中说过的那样。至于象征的问题尚在具体写作之外,有也罢,没有也罢;或者说,是小说造成了象征,不是象征造成了小说。 讲到寓意,小说第一部临近结尾处,拉姆齐夫人——到第二部她就死了——的一段内心独白,可能更其重要: 他们还会存在下去,而无论他们存在多久,她继续想到,都会回到这个夜晚,回到这轮明月,回到这海风,回到这幢房子——回到她的身旁。想到无论他们存在多久,她都将被牢牢牵记,萦绕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这令她沾沾自得,她对这样的奉承话很容易动心;她将被他们牵挂着,还有这个、这个、这个,她想着,拾级而上,满怀柔情地嘲笑楼梯平台上的沙发(她母亲留下的),那把摇椅(她父亲留下的),还有那张赫布里底群岛地图。所有这些都将在保罗和明塔的生命里复活;“雷勒夫妇”——她试着念了念这个新的称呼;当她把手放在育儿室的门上时,她感到了人与人之间的那种由感情而产生的交流,好像彼此间的隔膜已经薄如蝉翼,实际上(这是一种快慰和幸福的感觉)一切都已汇合成一股流水,那些椅子、桌子、地图,是她的,也是他们的,究竟是谁的已不再重要,即使她不在人世,保罗和明塔也会继续生活下去的。 这不禁使人联想到《达洛威夫人》中,克拉丽莎听到塞普蒂默斯的死讯,独自退入斗室的一番自省:“她为他的离去感到高兴,他抛弃了自己的生命,与此同时他们还在继续生活。”二者似乎不无相通之处。同样是生离死别,而某种精神得以延续下去,其主旨乃是对生命本身,对生命的存在状态和对生命的创造活动的珍重。《到灯塔去》动笔前,伍尔芙曾强调要写出“我通常写入书中的一切东西——生与死等等”(1925年5月14日日记);是否可以认为,《到灯塔去》中其他最终活下来的人与拉姆齐夫人的关系,正对应着《达洛威夫人》中克拉丽莎与塞普蒂默斯的关系,不过更其充实,更其深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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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etext.library.adelaide.e.au/w/woolf/virginia/

这里可以下载到英文版.
中文版好象天涯书库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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